彭叔道:“阿杰、夏夏,你们做生意是不是成天也跟香港人那么紧绷的?”
黎夏道:“差不多。我现在生存危机暂时是没有了。但是手底下那么多人要吃饭,做每一个重大决定之前都还是难免忐忑的。别人看着可能觉得我闲着也在赚钱,但其实心理压力蛮大的。”
“一样,我每天都在担心工地上、矿下员工的安全问题,还担心房价受江对岸影响,担心煤炭卖不起价。想着中央会因为这场金融危机怎样调整经济政策。”
彭志杰随即道。
彭婶道:“难怪人家要说小富即安了。”
彭志杰笑道:“所以姐姐的日子其实应该是很好过的。一年十来万收入,供房子、供孩子都够了。姐夫也不会有钱就变坏!”
彭志歆如今也渐渐转过弯来了。她非得要跟弟弟、弟媳比,那只能是自己找罪受。
如今她们一家已经搬进原本以为烂尾的新房子了。在大学校园里开复印室也不累,钱还不少挣。有弟弟的关系在,也没人能把她的门面抢走。
所以,她现在整个人都舒缓了。
彭叔道;“她不钻牛角尖就好,兄弟姊妹之间也没有均贫富的说法。”
彭婶道:“那你俩的钱几辈人都用不完了。就不能收手吗,那日子不就轻松了?”
彭叔摇头,“你个老太婆真是的,人活在世上还能只顾自己啊?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!阿杰不说了,当初那百八十号人跟着他出来,还有后来的两三百号人。他肯定要对人家负责任。至于夏夏,她是省人大代表,是上《新闻联播》受过表彰的三八红旗手标兵。她给数以万计的下岗工人、退伍军人和农民创造了工作岗位。她还能做更多事,能帮到更多的人,为什么要收手呢?这就叫达则兼济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