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费是一方面,那时候一学期两块钱还是挺金贵的。不过主要是我是黑五类分子,没资格去读书。”
“就是坏孩子的意思么?”睿睿惊讶的道。
黎夏公公道:“不是,是因为爷爷当年一时冲动替人说了公道话,被打成了现行、反、革命分子。你们爸是被连累的。那个年月,有些黑白颠倒。等你们再大些,再和你们细说。你们爸小时候挺辛苦的,爷爷当年腿脚不好。他还替我去挨□□,游街。脖子上还挂个小黑板。”
彭志杰点头,“对,庄老师就是将就那个小黑板教我认字。对了,那会儿教我认字也属于同情坏分子。如果被发现了就不能教书,得被赶去挑大粪。等我认会了,再回去教你们大姑。所以你们现在那么好的学习条件,不认真读书,我把你们打得屁股开花。”
姑父道:“那你这位老师挺难得啊。”
“是的。其实姑父你见过的,就是庄哲的爷爷。他那会儿娶了苏联专家和中国专家生的女儿,苏修后代。不肯离婚,不知道怎么天远地远的被下放到我们这旮旯来了。”
姑父恍然,点点头。
晚上黎夏公婆还特地请了对他们家一直挺不错的长辈前来。
黎夏炒菜的时候,她笑眯眯的对人说,“三婶婆,我这儿媳妇的手艺可好了。一会儿你多吃点!”
黎夏炒的是花菜炒老腊肉,听了这话便掺了一点水把花菜弄软一点。那老太太眼瞅着怕是得有九十了。
听彭志杰说过,他小时候吃不饱饭,三婶婆有时候会偷偷塞个小红薯给他充饥。那时候粮食金贵啊!
左右都做了,她便又把其他菜也下了锅,也大多做得适合老年人的牙口。
反正桌上老的、小的占多数。这样做就连芃芃都能吃。
三婶婆牙口还挺不错,尤其这做得软烂的菜十分合她的口味。
她笑眯眯对黎夏道:“阿杰媳妇,你这手艺确实不错啊。”
“三婶婆吃得惯就多吃点菜。”饭不能劝人多吃了,老年人回头不好消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