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夏你怎么回事?出这么大事都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,要不是你王姨跟我说,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们?你是觉得,我们会拦着你不让你回家,还是觉得,我们会因为你是苏自强的女儿,就贪图什么?夏夏,妈妈对你太失望了!”
电话里的女人又怒又怨,苏自强眉峰一挑,没有吭声。
很快,那边就有又男人搭腔,“夏夏啊,你别听你妈妈瞎说,她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,害怕你找到亲生父亲后就再也不回家,舍不得你呢。”
“夏夏啊,你能找到生父,爸妈都很为你高兴,但你要记得,要是他们待你不好了,你就回来,爸妈这儿永远是你的避风港!”
这时,女人又说气话,“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,让她走,以后都别回来了!”
男人也生气了,“你这都说的什么话,夏夏即便不是我们亲生,那也是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,我一直把她当亲生的,你也是,就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了。”转而又对电话这边的“苏夏”道:“夏夏啊,你看你妈妈,这一个病生的,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了。”
说到这,男人长长叹了口气。
苏自强跟罗助理对视一眼,知道这俩人一唱一和半天,这才是要进入正题。
如果没看罗助理调查到的资料,单听他们前面这些话,苏自强肯定会觉得他们跟苏夏关系特别好。但过去记录在资料里的一点一滴告诉他,这只不过是他们吸自己女儿血的一种手段。
无限的装可怜,把“养了你这么多年”,把“爸爸妈妈其实都是为了你好”,把“你妈妈现在生着病”挂在嘴边,现在他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了,他们还想在电话里给女儿上眼药,表面上看似关心一般的说着“你要是过的不好就回家”,实则那个语气他怎么听怎么膈应!
还好他闺女聪明,看看这个来电显示的备注,就知道女儿活的明明白白的,半天没有被这对狗东西pua!
那边也是能说,这出戏唱了好半天,可算把主题暗示明白了。
缺钱了,打电话来要钱的。
“夏夏?”男人好半天没听到苏夏说话,瞪了女人一眼。
他就说不能太急,现在苏夏才回到那个家,他们现在这么上赶着,目的不要太明显!可这个蠢女人偏偏听不进去,非要让他打电话,她最近手头那点钱都被套完了,很缺钱!男人憋气极了,但心底某个角落也跟女人产生了一线的共鸣。
是啊,他们养了苏夏这么多年,苏夏现在找到了生父,生父还是首富,就算是从指缝里漏一点点给他们又怎么了?
想到这里,男人更觉理直气壮,正要开口,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。
“你们就是夏夏的养父母吧,不如这样,有什么问题,我们见一面再说怎么样?”男人低笑一声,“正好,我也想感谢一下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女儿的照顾。”
苏夏的养父母当即愣住,震惊完后,养母喜形于色,指了指养父,让他赶紧应下来!
养父比养母要稳重一点,但即便如此,也按不住话里的激动,“好!地点苏总您来定!”
苏自强完了弯唇,“好,到时候我助理这边会联系你。”
话到这里,这通电话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了,只是快要挂断时,养父突然又出声,有点迫切之下强行装矜持的嫌疑,“苏总,那个,到时候是什么时候?您刚刚也听到了,或许夏夏也跟你说过,她妈妈这个身体状况不是很好,一直在医院这边接受治疗,我怕到时候跟治疗时间撞了就……”
苏自强似笑非笑,“明天我要带夏夏去见她妈妈,要不就后天吧,到时候我会让助理告诉你地址。”
养父:“好好好,我们到时候一定准时赴约。”
做戏做全套,养父最后又说了一些苏夏的喜好厌恶,像是他们这些年对苏夏有多尽心一样。
罗助理跟了苏自强这么多年,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,还是头一次见像这种没皮没脸的,简直恶臭透顶!
再一看,苏总果然生气了,要不是顾忌着殿下还在休息,苏总早就发火了!他还记得以前有人假冒大小姐接近夫人,当时那人找人造假了亲子鉴定,后又自作聪明的去医院照顾夫人,想让苏总对她放松警惕。结果,她在医院失手打翻了夫人还未昏迷时最喜欢的一个花瓶,就因为这事,原本知道她造假,但因为她身世可怜年龄又不大,不予追究想找人把她送走的苏总,当场就大发雷霆。
那天的事,罗助理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。
苏总虽笑容不多,但他对人是温和的,但那一天,一贯温和的人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狠,那女生差点被砍掉双手。到最后,那女生苦苦哀求,他那时候也还年轻,刚入职没多久,被那样的场面震慑,便说找人修复花瓶。
当时,苏总一听花瓶可以修复,气氛才有所缓解。
只不过,那女生手虽然完好无损,却在教导所吃到了苦头。
对于苏总来说,触及到家人,就是踩他的底线。
而刚刚,殿下养父母显然就是在苏总的底线上蹦迪……
“天也黑了,等会你吃完晚饭再回去。”苏自强已经调整好了情绪,对罗助理道。
罗助理应是,转头就叫阿姨去做菜了,至于做什么菜,就按着刚那对养父母说的来。
.
苏夏是闻着饭菜的香味儿醒的。
苏自强见人醒了,笑着招了招手,“快来,饭菜刚做好。”
苏夏蹦蹦跳跳的来到苏自强身边,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去餐桌边。
罗助理正帮阿姨端着一碗汤出来,见苏夏醒了,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,笑眯眯的打着招呼,“殿下醒了,快来吃饭吧。”
苏夏:“……”
“罗助理……”苏夏一脸无语。
罗助理忍俊不禁,他发现,大小姐白天在直播间搞事业的时候是一个样子,在私下又是另一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