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绮眠仔细整理,修剪,将它插|进透明的花瓶,摆在了客厅最中央的桌子上。
十来分钟后,黄小艺发来消息,说许月亮在路上了。
再连二十分钟都没有,林绮眠的门禁通话器便响了起来。
林绮眠看着那扇门,在手机上开了锁。
而后,许月亮进了楼门,许月亮找电梯,许月亮上了电梯,按了楼层然后乖乖地站着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像电影画面一般,出现在了林绮眠的大脑里。
唯一不清晰的,反倒是许月亮的脸。
许月亮今天会是什么样,许月亮看见她会是什么表情,许月亮的眼睛,许月亮的心,在想些什么。
电梯门开,林绮眠站起了身。
当她到了门前,门外的脚步声刚刚止住,许月亮敲了敲门,又慌慌张张地按了按门铃。
林绮眠低头笑了笑,而后收了所有的表情,拿出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。
柔弱,虚浮地握上门把,打开了门。
门外的许月亮,比鲜嫩带露珠的雏菊花,还要让人心旷神怡。
她弯起来的笑眼,微微抬起来的提着保温桶的手,都在对上林绮眠的一瞬间,陷入了凝滞。
眼睛瞪大了,眼神也慌了。
手放了下去,人不知道是该先进屋,还是先去扶林绮眠。就这么卡在半拉开的门缝里,脑袋低着,快要塞到林绮眠的怀里去。
“林医生,你怎么下来了……我以为来开门的会是小艺学姐……”声音又软又粘又小心,“你,你快进去吧,外面,外面有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