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予安面露惊喜,将单片镜拿出来戴上,又将银链连在衣襟,转身面向严清川问:“严大人,好看么?”
严清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后,移开视线道:“此物是用来助你辨物的,并非装饰品,有何好看而言。”
谢予安跑到铜镜前自我欣赏,“严大人呐,夸一夸人不会怎么样的,你要学会夸人才是,不对,夸我就行了。”
严清川好似在认真思考,半晌后颇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。
“尚可。”
谢予安嘴角上扬,一边鼓捣着眼镜一边问严清川:“严大人已经休息许多日子了,今日还不用上值吗?”
“还有两日假期。”
严清川回答得淡然,但谢予安还是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之情。
她联想到返京之初那日严清川低落的模样,除了担心她眼疾一事外,应该是公孙瓒与她说了什么。
“严大人,近来你心情不佳,可是司尉大人与你说了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到底是不常撒谎,严清川说话时不自然的神情让这句否定的话缺少信服力。
谢予安摘下眼镜放好,又拉着严清川坐下,神色正经地问:“他是不是让你别再插手卫尉一案了?”
严清川神情闪过一丝讶异,显然是惊讶于谢予安为何知道。
谢予安也不过是从公孙瓒的性子猜测的,她轻叹了一口气,“不管他说了什么,都不重要,你可以去追求任何你想做的事,而不该被别的人或事牵绊住,严清川是自由自在的,就像翱翔天空的鹰,不该被困缚于高崖之间,而该遨游于整片天际。”
严清川静静地注视着谢予安,看着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,吐露出这些让人为之触动的话,良久后,她盯着谢予安的双眼,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自己的倒影。
她感觉自己有些耳鸣,又在这耳鸣声中,听见自己开口问道:“那你呢?那谢予安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