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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启自知她的性子,摇摇头叹息道:“去吧,你消失的这一日,严清川疯了一般在找你,那孩子我当真许多年没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模样了。”

谢予安穿鞋的动作一顿,随即飞快穿好鞋,套上衣袍离开房间,房间外站着易争,见了她面露愧疚道:“阁主,属下无能,未能保护好你,请阁主降罪。”

谢予安有气无力地摇手:“没事,你做得很好,日后若再发生这种情况,你仍旧要将严大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,明白吗?”

易争颔首应下。

谢予安抬腿欲离开,可迈出一步却觉脚下发软,脑子也有点迷糊,想来应该是空间跳跃消耗了巨大的身体能量。她把住易争的胳膊,在将将昏迷时,留下一句“带我回严府”便再度昏了过去。

彼时的严府安静异常,谢予安的房间漆黑一片,透过窗外倾洒进来的月光,隐隐可见屋内安坐着的一模糊女子身形,那身影一动不动,好似雕塑一般。

门窗发出声响,易争抱着谢予安跃入屋内,却不曾想屋中有人,而那人听见动静后,一柄长剑出鞘,声音幽冷,“何人?”

易争瞧不清阴影处那人的相貌,只单单从声音识出对方身份,青天司少卿严清川,是真正意义上文若阁的主人,也是他日后效忠之人。

想到谢予安的叮嘱,他犹疑片刻道:“属下易争,前来送回阁主。”

严清川一怔,瞳孔微微放大,她这才看清男人怀中所抱,当真是失踪一日有余,不知生死的谢予安。

“咣当”一声,她手中的剑顷刻落地,她奔到易争身前,从他手中接过谢予安,对方身体传递而来的温度让她悬吊几十个小时的心骤然回归原地,她紧紧抱着谢予安,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。

门窗又是发出微动声,严清川抬头看去,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
谢予安再度醒来,周身虽然绵软无力,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,她看看四周,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严府自己的房间,她半抬起身,准备下床去寻严清川。

这时房门打开,她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门外,两人皆同时看去,对视到一起后皆是楞了一瞬,最后还是严清川先行动作,她脚步飞快来到榻边,随即猛地将谢予安抱住。

谢予安被冲撞的惯性差点往后倒去,及时用两只手撑在腰后才勉强坐定,她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,连带着笑声也显得缺少活力,“严大人,一日不见,这是想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