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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是故人,亦是此生敌人,那人极擅蛊惑人心,看来陛下是被她教坏了啊。”他问:“她在哪儿?”

褚清漠然道:“朕不知你说的此人是谁。”

司寇延眉头下沉,他似乎有些不耐了,已经不欲与这小皇帝多费口舌,随即大手一伸,紧紧掐住了褚清脆弱的脖颈,暗暗发力,“陛下,若你告知微臣她在哪儿,便可保全你这天子之位,若你不愿,那翌日,睿德皇帝被宦官刺杀薨于寝殿的消息可就要大告天下了。”

“您这位置可还没坐热乎,这么快就要失去了,何其惋惜。”

褚清被掐得整张脸通红,却依然倔强地表示:“朕是天子,是天下的主人,君之气节,帝之威严,怎会受你一乱臣贼子的胁迫,朕亦死,宁不屈。”

司寇延放声大笑,“哈哈哈,好一个乱臣贼子,好一个天子骨气,既然陛下如此说了,那微臣看来真得坐实了这乱臣贼子的名号不可了。”

他松开手朝着殿外高呼“来人”,却未料到,甫一松手,睿德帝便从龙座上的一处暗匣摸出一粒药丸迅速塞进了嘴中,司寇延听闻动静回首,看到褚清冠旒坠落,瘦小的身躯从龙座上跌滑下来,嘴角溢出黑血,双目大睁,死死地瞪着他:“褚氏皇族,没有孬种,朕说过,亦死,宁不屈。”

司寇延愣神之际,褚清已经没了任何气息,司寇延抬手到褚清鼻下探了探,又在其颈部血脉处轻轻按压了两下。

少顷后,他缓缓走到殿中,适时殿内大开,士兵踏着齐齐的步伐进入殿中。

司寇延俯首高呼:“陛下驾崩了!”

“陛下驾崩了——”

呼唤之声传透整座皇宫。

翌日,即位不过月余的新帝被宦官毒杀驾崩的消息传遍了京都,御阁阁首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由,从宗室内推举了一位十二岁的皇亲为新帝。

宗庙内的灵堂前,跪了一地皇室宗亲,祭奠早逝的睿德帝,而他们倏不知的是,那灵堂中的棺椁早已是空了。

京都外的地下暗阁内,褚清身着一身寻常人家的衣服,兴奋地对谢予安道:“老师,我演得如何?”

谢予安宠溺地摸摸他头,“陛下演技出神入化,若你生在我那个年代,该是一个有天赋的小演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