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清川的哭声渐大,哭到眼尾暗红,谢予安内心的痛苦亦是得不到她解脱,她只能一遍遍地重复:“我是你的,永永远远只属于你一个人。”
严清川睁开眼,攀着谢予安的肩膀,在她耳侧颤栗着说了三个字。
“我爱你。”
谢予安身子一颤,泪流得更厉害。
夜渐渐深了,房间里渐渐复归平静,谢予安从身后揽着严清川,用拥抱延长这短暂的离别之夜。
但天终究会亮,注定的离别也会不可避免的到来。
晨光熹微时,谢予安睁开眼,她的眼里满是一晚未眠的红血丝和一些暗沉绝望的情绪。
她知道怀中的严清川也定然没睡,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,探起头,亲向严清川耳后的那颗小痣,哑声道:“文若,如果可以,忘了我吧。”
严清川倏地睁开眼,眼中晃荡着水波,她没有说话,却忍不住攥紧了手。片刻后,她感受到谢予安起身,穿上衣物之后推开房门离开了。
再一会儿过后,屋外的脚步声也渐渐远了,整座严府陷入了死寂。
她摊平身子躺着,失魂落魄地看着半空,房间里还残留着谢予安的气息,她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这一丝半缕的气息,可到底是应了她最初的想法,谢予安是一阵风,短暂来过之后,终将消散。
她捂住脸,任由泪水从指缝滑落。
谢予安与洛奕接过头后,顶替了即将前往溟城的南疆使者身份,入城那夜,是个雷雨夜,她带着易争及文若阁一众死侍快马入城,来到总兵府,接见他的是盛怀岷之子盛岳然和狄城总兵狄寺。
盛岳然到底年少,心思不比盛怀岷老成,在京都生变,睿德复位后,他便有些怒不可遏,立马联络了南疆,意图破罐子破摔直接攻打京都。
谢予安不动声色上前,垂首递出一封书信,用着带着南疆口音的汉话道:“此乃我部首领亲笔书信,交予无极阁阁主,还请阁主现身亲启书信。”
“给我便是。”盛岳然伸手试图拿书信,然而谢予安却是手一缩,叫盛岳然拿了个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