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和了下情绪,面子上仍过不去,梗声道:“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桌案扔出去?”
唐韵惊讶的挑起了眉,笑了:“怎么,你脑子磕坏了?我的桌子为什么被掀翻了你忘了吗?”
她抬起手里的扇子,扇尖指着金风月,压低了声音:“还是你觉得,只能你欺负我,我好欺负?”
金风月眼珠左右慌张的转动,已经有点害怕了:“谁说我掀翻的是你的桌子,我掀的明明是她的桌子。”
她找到了借口,又抬起头,咬定了:“我掀的是泠卿的桌子,她是木洲的贱民,谁都可以欺负她,这是公认的道理。”
这话一出,其他一直保持沉默的普通学生脸色都难看了些,个别人愤恨的看向她,只有泠卿已经神色淡淡,把散落的毛笔重新挂好,像是眼前根本就没有人一样从容。
金风月看见她这个样子就生气,她们金戈洲的人最讨厌她这幅装腔拿调不识抬举的样子。
可泠卿偏偏又能一次又一次的骑在她们头上,反复撩拨她们的怒火。
唐韵轻飘飘扇了下扇子,刚刚才沉迷在旧恨之中的金风月就被扇飞撞在了门上。
她捂着撞疼了的胳膊,想发火又不敢,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欺负你啊。”
唐韵学着她的语气道:“你是金州,没有我火州尊贵,我就欺负你了,这不是公认的道理吗?”
金风月抱着胳膊不敢说话,唐韵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张桌子,她看了眼右上角金天姚三个字。
唐韵扬声道:“我上次过来说过一遍,不许在我面前欺负人,看来你们没记住,不仅欺负了,还欺负到我头上,这次睁开眼睛竖起耳朵,我再说一遍。”
她一劈一扇,把金天姚的桌子扔出去,道:“谁再敢在我面前,做让我不高兴的事,就试试看。”
屋内屋外暗中观察的人看唐韵的目光都不一样了,以前是避之不及和微妙的看不起,现在则变成了跟对裴执澜一样的畏惧。
果然是那个人的灵兽,性格一样张狂。
一片狼藉之中,金风月小声道:“你不要嚣张,我们已经找监丞了。”
唐韵唇角带笑:“找监丞算什么,不如去找你我殿下,看看他们两个怎么说?”
谁要去找你们殿那个煞星!
金风月缩在门口,已经快要哭出来,明明是施暴的那个,可怜的像是受害人一眼。
地淮院的监丞终于姗姗来迟,走进门一看站在废墟里的唐韵,就是一阵头疼。
他开口:“唉……这,泠卿你来说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唐韵把扇子收起来,一拱手,道:“监丞大人,今天的一切都是阳和一个人做的,阳和自知有错愿意接受惩罚,院内的赔偿都可以去找我们殿下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她缓和了下情绪,面子上仍过不去,梗声道:“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桌案扔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