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韵努力平复呼吸,尾巴勾着夜明珠放回原本的位置。
细想一下她也能分析出来裴执澜的意思,裴执澜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,谁在意他谁就会不幸,但是裴执澜同样认可她和他是一体的,所以她可以保护他,她不会被他连累。
唐韵用手拍了拍微烫的脸,警告自己注意分寸:“我去种花。”
裴执澜看着耳尖粉色变成红色的猫,问:“你打算怎么帮我。”
唐韵捧着花盆走的更快了,小声敷衍了一句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裴执澜也没有追问,小猫咪灵力不强,不怕她惹出什么大麻烦,就算惹了麻烦,他也能护她周全。
唐韵把所有的工具都搬到她和裴执澜的寝宫里,坐在地毯上慢吞吞摆弄自己的花盆。
屋内没有说话声,夜明珠发出温暖的光,偶尔有书页反动的声音,和沙沙的铲土声,窗户投出两个人的投影,月光静谧又温柔。
第二天,唐韵从小垫子上睁开眼,照例找不到裴执澜的身影。
她前爪扒地伸了个懒腰,发现昨天放在地毯旁的小花盆被挪到了桌上阳光最好的一块地方。
唐韵赖了一会床,再看过去,惊讶的发现这个小花盆好像成精了。
太阳挪一点,它就跟着挪一点,保证自己一直能晒到阳光。
“什么鬼……”
她化成人形,走过去把花盆拿起来那一刻,桌上黑红色的法阵一闪。
唐韵作为资深画师对图案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,大部分的法阵她一眼就能记住个大概,但是这个……就复杂的很没人性。
她把花盆放回去,细密纠缠的阵法再次一闪,覆盖了整个桌面,自动把小花盆挪回最佳日照位置。
唐韵叹为观止,想到昨晚全程对小花盆漠不关心的裴执澜,心里有一点想笑。
口嫌体正直。
唐韵给小花盆注入了灵力,洗漱之后,她还是不放心泠卿,朝地淮院寻过去。
路上,遇见她的人或是仇视或是窃窃私语,心里的讨厌昭然若揭,全写在了脸上,只是迫于裴执澜的身份地位,敢怒不敢言。
他们不说,唐韵也就不在乎,怨吧怨吧,现在越怨恨,到时候就越愧疚。
地淮院里,籍宜年看见走进来的唐韵,面色微变。
他左右看了眼,咬了咬牙过来道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唐韵握着扇子,问:“我为什么不能过来?”
籍宜年压低了声音,道:“这发生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?昨天那魂珠都飘起来一大片,死了那么多人,陛下肯定不会轻易宽恕四殿下的,一旦四殿下被罚了,你要跟去落霞谷吗?”
唐韵努力平复呼吸,尾巴勾着夜明珠放回原本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