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执澜正悬腕写字,看过来一眼,道:“醒了?”
“嗯……”
唐韵走到他身后,像一只小树袋熊一样,从背后抱住他。
她从侧面探出一个头:“殿下在写春联?”
桌上铺着的正是她前几天从奢晏里拿回来的红纸,她还特地掺着金粉磨了墨。
她的字没有裴执澜那么漂亮,早就等着裴执澜回来把他们宫的春联写了。
裴执澜垂眸看了眼圈在自己腰间的手,一分神,一滴墨落在了原本的横批上。
他把那张纸卷了扔到一旁,问:“你自己看不出?”
唐韵听出他话里的嫌弃,软声撒娇:“看得出,就是想多和你说说话,我看书里说,人越亲近谁越爱和谁说废话。”
裴执澜有重新铺了一张红纸,眼里带笑,问:“横批写什么?”
他把唐韵拎到身前,又把手里的笔塞进她的手里:“想写什么自己写。”
桌上晾着一对已经写好的对联,唐韵看着上面张扬洒脱的字,为难道:“我字写得没有你有气势。”
裴执澜道:“不用有气势,这是我们的家,有几个人就几个人去写,等下把福字给梅姑姑送去,让梅姑姑来写福。”
唐韵脸上扬起笑,家这个词无论什么时候听到,都是会让人心中一软的。
她这两天像是陷进了沼泽里,裴执澜一回来,就又把她重新捧回了温暖的阳光里。
他是自己走进沼泽,把她捧起来的。
唐韵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,问:“殿下,那件事……”
裴执澜做的事都是系统告诉她的,她不能直接问只能这样隐晦的提一句。
裴执澜握住她的手,一笔一划书写:“没什么,不用担心。”
唐韵微微抿唇,并不相信他的话:“殿下,我前几天收到了一盒太阳晶,就是上次阿依妲送来的那种。”
裴执澜并不意外:“别拿。”
“我没拿。”
唐韵缓慢引导道:“她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一盒太阳晶?我前几天在奢晏的时候看到了长恨海的长恨玉,跟六殿下那根簪子的材质十分相似,症状上也符合。”
她不停乱动,裴执澜不满的“嗯”了一声;“那根簪子应该是阿依妲送到裴重流那的。”
唐韵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一句,噗嗤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