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了捏,手感软绵绵。
再一抬头,眼前空荡荡,昱霄人已经不见了,连房门都是关好的。
这是何等轻捷的身手?
怀绮心一紧,当即将荷包放进衣襟下,冲到床边卷起铺盖……
她不想这最后一晚,如此轻易地结束。
隔壁房间,昱霄在床边坐着。
他慢慢脱去上衣,露出缠满细布的身体。
细布洁白如雪,唯独胸口和肩窝的位置,反复被血浸染、氧化,变成了暗红色——
暗得发黑。
垂眸看着三片血渍,昱霄黑瞳沉寂。
他的内伤,不止心脏一处,只是没有通过出血表现出来罢了。他能感觉到,那些伤……
一直在痛。
毫无愈合迹象。
心里有股恨意,顺着那些伤口无限加深、滋长……他轻轻叹了口气,又将衣服穿好。
青年靠住床头,闭上眼。
不知是不是那两颗不眠丹在起作用,他这几日都没好好睡过,却一点睡意都没有。
只觉得累。
他呼吸微沉,想起那个中午,怀绮坐在他床边,他抱着怀绮的腰,渐渐睡去。
她就像他的解药。
这时,“解药”的气息逐渐靠近。昱霄眼皮动了动,敲门声随之响起。
“睡了嘛……?”
姑娘敲得很轻,声音也很低,应该是怕吵到其他房间的人。
她怎么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