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从小到大,他已经痛惯了。何况一时的疼痛可以永远地认清一个人,值。
这一下也让临渊的怒火彻底平息。他出乎意料地瞪大眼睛,“你这孩子,你躲啊你!”
“躲什么?”
昱霄扶着墙,慢吞吞站起来,露出平和的微笑,“有种再来啊,打我啊,能打到我爬不起来,我就不去了,怎么样?”一缕鲜血随着他这句话从嘴角流下,又即刻被他随手蹭去。他本就有旧伤在身,眼下又挨了这盛怒之下的一击,只觉五脏六腑痛得快要破碎在身体里。尤其是心脏,倘若他非不死之身,那一击足以震碎他的心脏,让他当场毙命。
但他强忍着,没表现出半点不适。
“卿儿……”临渊看见他无所谓的表情,彻底慌了,上前不是不上前更不是,哆哆嗦嗦地迈出一步,又缩回半步,“我……”
昱霄嗤笑一声,缓缓向他走去。
“来啊。”
“动手啊!”
鲜血在他体内翻涌,他噎了一下,嘴角又溢出血来。他迅速抹去,平静地看着临渊慌了的眼眸,“怎么了,不敢了?”
临渊被他逼得步步后退。
“那我可走了啊。”
“别后悔。”
昱霄冷冷转身,向殿门走去。
凝视着他的背影,临渊心碎至极,却又不敢叫住他,更不敢拦他。殿门开了又关,昱霄离去,黑漆漆的禺谷殿内只剩下临渊一个人,孤零零的,像个罪人。
他卸了全身力气,瘫坐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