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忘了把它盖住。
昱霄微微勾唇,放下手,呼吸几近颤抖,“你不想见到我,为何方才那么急?”
方才她回到卧房,第一件事就是喊他,发现他不在屋梁上后,便要出去找他。
她踮脚的动作,张望的眼神,和隐隐担忧的表情,他看见了,看得清晰。
怀绮心一坠,向后退了一步。
昱霄轻轻呵出一口气,闭上眼,盖住眼里无尽苍凉,又道:“你说要喊人,为何人来了,却让我藏起来?”
那时人影停在门外,她将他的衣服抓得那么紧,她那么慌,他都感觉到了。所以他听她的话,藏了起来。
然后现在她说,她讨厌他,不想看见他。
装也装得像一点啊。
青年情绪低落到了极点,说话的感觉尤为虚弱,可怀绮却听出了咄咄逼人之势。
她全部伪装被他精准粉碎。
他将她看得太透,她所有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,在他面前无所遁形。
她攥住了裙摆。
奇怪的是,她并没有觉得尴尬或局促,反而觉得放松。她不用再装下去了。她闭上眼,无声舒了口气,鼻子酸酸的。
卧房中,青年的呼吸声逐渐变弱。
他喉结滑动,润了润干涩到发疼的嗓子,“你是有别的原因,才这么说的,对吗?”
怀绮陡然睁开眼,眼眶隐有水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