昱霄看见她泛着泪光的潋滟明眸逐渐浮现出冷漠之色,一颗滚烫的心也随之冷却下去。
他意识到,他的表白,来得太迟了。
迟来的深情留不住计划着离开的人。
“说啊!什么是喜欢?”
姑娘重复了一遍, 目光死死落在他身上。她唇瓣颤抖,眼中的伤痛明明灭灭, 已不再是询问, 甚至不再是冷漠的嘲讽,更像是呵责。
她似乎在怪他,说出“喜欢”这种话。
昱霄长睫垂下, 紧握的拳没有一丝血色。
负罪感如吞噬山峦的海啸,汹涌包裹他,他控制不住战栗,一种自毁的欲望缓慢滋生。
片刻后,他艰难开口,“喜欢,是……”她靠近他时,他心跳加快的紧张,是她触碰他时,他全身僵硬的无措,是在一起时会莫名开心,分开时会极为想念,是想要为她变得更好,是想要占有她,却怕伤害她,是甘愿忍受煎熬,只为给她一个未来。
那是他心中深埋的柔软。
喜欢的感觉那么清晰,答案那么确切,却无法组成文字,从他口中说出来。
他想了很多词,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──这种能让他冷硬的心变柔软的感觉。
最后,他近乎绝望地咬住唇瓣。
两千年,他失去了太多。如今表达障碍的他,给不了她想要的解释。
“说不出来,是吧?”怀绮没了耐心。
她如何知道面前缄默不言的青年心里已将答案重复了千万遍?看到他压抑的模样,便以为他答不上来。她闭上眼,做了个深呼吸,向他摊牌,“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,你对我,也根本不是喜欢!你敢说你接近我不是因为元灵感应?你敢说你对我好不是出于你元灵的本能?你敢说这就叫喜欢吗,你敢说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