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她抬头,眉眼弯弯。
男人沉默,片刻后搂过她的肩膀,让她靠在自己怀中,轻声道:“嗯。”他目光放远,似乎在看着远方,又似乎在借着远方看未来。
看那里,有没有他们想要的幸福。
月老在这时收起法术,年轻男女的背影定格相思树下,凝成千年遗憾。
昱霄唇边生出些笑意,似是觉得很可笑。
一个被下药,一个被强x,能有什么感情?
相爱──这个词可以发生在任何两个人身上,唯独他父母,不可能。
其实他小时候也幻想过,或许他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,像天下所有小孩一样,过上有父母疼爱的寻常生活。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,哪怕是做梦都想多了。一-夜-情造就的孽种,根本不配有家。就算他父母在世,他也只是个遭人嫌的私生子,他这种人,就不该出生。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昱霄抬眸,伸出手,轻轻将她带进怀中,“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曾经他想过死,因为屋檐下的燕窝中,母燕将虫子喂给雏燕,它们叽叽喳喳地欢唱着。曾经他想过死,因为山间的桃花开了,小孩子们三五成群来赏花,嘻嘻哈哈玩起捉迷藏。
曾经他想过死,因为不擅长忍受寂寞,飞舞的雪花,凛冽的寒风,单调的白,和折射着无尽黑暗的冰面,他将刀子无数次送入心脏,也在无数个夜里因渴望被爱而哭泣。
他感受过血液流干的寒冷,心脏千疮百孔的绞痛,倘若明日的阳光能照进这片雪地,他是否可以在温暖之中和融化的冰雪一起渗入泥土永远消逝。曾经他想过死,因为喜欢新鲜,可偏偏今天总像昨天,喜欢自由,可偏偏困于无形的囚笼之中。曾经他想过死,因为还没有遇到她,没有体验到这世间万般爱与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