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固什么话也没说,挨着马车,时不时瞄着白见思,愈看愈觉得自己该死心。人家戴着面纱,仅露出一双狐圆乌润的眼睛,就能把在场的男子比下去。
“李固校尉快把那狐狸精拽下马车啊!”“苏冰大人,您万万不可负李固校尉呐!”
两边吵吵闹闹的声音,比火蒺藜爆炸还来得猛烈。
白见思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,拉过苏冰的左手,十指交叉,眼神阴狠地扫视周围,谁喊得最大声,他就瞪谁。
眼刀子一把把甩出去,冷冽得那些人背后冒冷汗。
同一时刻,苏冰举起剑,继续重复方才誓言。唯李固安静地跟在一旁,惹众人怜悯。
苏冰嗓子不行了,再喊就废掉,握拳轻咳,干脆不再理会这些人。
从怀里掏出两截竹形断玉,她得先把身旁人安抚好,不好意思地道:“阿思,簪子抵过毒箭,救我一命,断成两半了。”
白见思惊颤,才想起自己只顾嫉妒发怒,还没来得及问妻主是否安好。他捏起玉簪,心中无端慌乱,嗫嚅着:“它救你一命妻主身体可有受伤?”
“我无事。”苏冰拉他进马车藏着,装作没听到外面哭戚戚地叫喊,无奈道:“我让李固校尉进来给你解释信上之事如何?”
白见思一窒,低闷地“嗯”了声。
苏冰随即掀开帘子,小声喊李固:“李校尉,能否请您进来帮我澄明,我夫郎对我们俩的关系产生了误会。”
李固点点头,落寞地翻身下马,撩帘入车。
大道两旁的围观者越看越起劲,仿佛在看真人话本,比城中那几家戏曲楼演的还要精彩。个个将脖子伸长,左摆右晃,企图看清马车内三人动作。
更有甚者掀翻官兵,箭步冲过去扒着马车偷听。
所幸有侍卫在侧,将那人提溜回旁道。
人群议论声不断,有说苏冰大人负了李固校尉一片情意,会遭李大将军责罚;有的编纂面纱男子是狐狸精变的,说他用魅惑之术把苏冰迷住;还有人头一扬:“嗐,要我说,都娶了,两全其美,除了乡野贫妇,哪有女子不娶侧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