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几日,宋昭奚不时找皇帝下棋喝茶,累了便在内殿宿下,宋昭奚虽然什么都没说,可皇帝知道,这丫头担心他的安危,故而留在了这里。

对此皇帝没说什么,许是他没有女儿的缘故,他对宋昭奚时,总是会生出几分疼惜之情,比面对太子时更甚。

人的感情是种很微妙的东西,皇帝能感觉到,宋昭奚待他亦是如此,故而放心的将这丫头留下了。

如宋昭奚所言,无论皇帝多不愿意承认,太子确实坐不住了。

褚修寒虽然早就暗中同北狄人勾结上了,却也并非全然信了北狄人的,这一战,他既担心褚渊胜了,会带兵杀回来,又担心北狄攻城后,不遵守约定。

褚修寒一日未曾坐到那个位置上,便一日寝食难安。

转眼到了四月,春暖花开的日子,褚修寒忙完手中的事后,换上常服来到了皇帝的寝宫。

如今皇帝已经奄奄一息,褚修寒屏退了宫人,端了碗药,轻声道:“父皇,起来喝药了。”

床上,双目紧闭的皇帝缓缓睁开了眼:“太子,朕不想喝。”

褚修寒心头莫名一紧,好脾气的劝道:“父皇,药喝了,病才能好。”

“朕说了不喝!”

“父皇,儿臣如此担心您,您可别让儿臣寒心啊,来,儿臣喂您。”

褚修寒温声说着,上前准备搀扶皇帝,被皇帝用力打翻了手中药碗。

因为强烈的愤怒和失望,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。

褚修寒同皇帝父子二人平静的对视着,皇帝眼中满是失望,昔日他试图在太子身上看见云芙的影子,尤其是褚修寒这些年来对顾南卿的专一,令皇帝深信,他最在意的儿子,是个同云芙一样重感情的人。

可他忘了,褚修寒除了是云芙的儿子,还是他的儿子!继承了阿芙的专一,也继承了他的冷血无情。

“为什么?阿芙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