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延庆四十一年,乌桓山春,流寇出没,已提前杀净,宋昭奚安。”
“延庆四十一年,西湖夏,宋昭奚安。”
“延庆四十一年,塞北冬,气候严寒,已安排村民留宿。”
“延庆四十二年……”
一共五年的信,加起来没有几封,上面都是她和苏慕卿游玩过的地方,每句都是短短几句话报平安。
宋昭奚想起这些年,一路顺畅,哪怕跑到在偏远的地方,也从未遇到什么土匪流寇,途中遇到的村民百姓无一不热情,脑中一片空白。
还有一封未装好的信,笔迹是季长风的,宋昭奚展开一看,是一封未写完的信:“昭奚,你若喜欢游山玩水,过自由自在的日子,我辞官带你去,你回到我身边可以么?”
许是因为最后的骄傲作祟,这封信没有寄出去。
宋昭奚想起顾南卿的话,他提前一个月来到江南,站在她院外吹了一整夜的冷风。
又想起二人重逢时,季长风说的话:“你叫宋……宋昭奚来着对吧?”
“如今的你,给我季长风做个妾我都不会要!”
直到这一刻,宋昭奚终于知道,冲虚道长所说的命数,为什么突然改了。
书房的窗子被风吹开,阳光洒了进来,宋昭奚垂下头,一滴泪落到了信纸上,将墨晕开来。
季长风从外面回来时,宋昭奚正坐在桌前练字,季长风忍不住笑道:“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,你怎么突然变勤快了。”
宋昭奚没答话,季长风凑过去看了眼,她正在认真抄写着古人的诗词。
浅喜似苍狗,深爱如长风,所爱隔山海,愿山海可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