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哥!”二狗和白子也爬了起来,揉着眼睛道,“秦哥这是没事啦?大夫说你不烧就能回家了。”
“嗯,烧退了。”秦正轩踢了踢三人铺的苫席,皱眉道,“怎么睡这个?”
大狗挠着头皮支支吾吾:“呃,医馆没别的下处了”
“你们不会去铺子里睡吗?还有,这草苫看着眼熟,别是从卖菜的老张头那里抢来的吧。”
大狗干笑几声,心虚地自动忽略了第二个问题:“这,这不是因为铺子离得远嘛。哥这边也断不了大人,小嫂方姑娘她们,老的老小的小的,也就做个饭递个水。嗯,别说她们还真照顾得挺好,大哥你这都不烧了。”
“罢了,陪我出恭。”房里有恭桶,可小姑娘在睡觉,纵然徐氏避开,他也撒不出来。
“哦!”大狗三人慌忙去搀扶,秦正轩摇摇头,龇牙咧嘴地自己一步步挪动。
“混账鸟人,”他便挪边低声骂着,“下手真狠,耽误哥赚多少银子。”回去一窝端了。
医馆后院有溷所。四人出恭毕,二狗和白子颠颠儿跑了出去,只有大狗陪着秦正轩返回病房。
日头升高,院里树上的鸟儿叫得愈发欢畅,秦正轩慢慢踱着,觉得头脑更加清醒。忽然嗤笑一声:“这俩愣头青,昨儿倒歪打正着。”
“嗯?”大狗马上反应过来,“也是。要是去铺子里拿钱,还真就没法提前知道黄三那帮人的信儿了。这臭黄皮子,不都说他去南边跑活儿,怎么黄四刚跌倒他就钻了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