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澈面色阴沉,他已听出,那拍门高喊的, 正是经常跟着他的捕役之一。
不会吧?秦正轩被他设法支走了, 至少也要明日午时才回国子监侍卫局交差, 这便就知道了?即使知道,小小一名京营校尉, 哪来那么大本事调动提督衙门的人。
那就是, 他惹上什么案子了?这也太巧了些,简直就是来“解救”方巧菡的。
现在, 他对这位廖家养女有着复杂的感觉。她与绮璇确实截然不同,但他就是想接近她。越多相处就越想将她据为己有,不管她怎么对他。即使她从不给他好脸, 时不时说些冷酷的话, 甚至对他大发雷霆。
不觉苦笑。说什么解救呢?他何曾想过伤害巧菡。
“金管家, ”愈渐尖锐的喧哗声中, 韩澈淡淡地吩咐, “你带这位姑娘从后门走,过去那边。多叫些人服侍着,务必周全,不得怠慢。等天亮了再送她回京城,直接去国子监。”
本就打算如此。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劫走她, 带她来这里,百般试探。确定是绮璇,便再也不放开。否则,次日上学送回,不惊动任何人。
“是。”金管家答应着,转向方巧菡,恭敬地说,“姑娘,请随老奴走。”
“巧菡。”方巧菡转身要走,听见韩澈低低地唤自己。
扭头望去,他站在廊庑下定定地看她,虽然背着光,她却感觉得到他目光中的凄楚。
“高兴么?”月台前已是聚了一堆焦急的下人,韩澈恍若不见,对不绝于耳的拍门扰攘声置若罔闻,“我想,以后大约有相当久,我不会再来困扰你了。”
此番声势,麻烦必然不小。也许,有人抓住了他什么纰漏。是秦正轩么?呵呵,这小子和拱卫司一干人等称兄道弟,看来没白结交。眼下,他是不能再追寻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残梦了,只有全力以赴应对困境。
“这事,最好不要让廖大人知道。一则有损你闺誉,二则,廖大人他近来公务浩轶繁重”
“爷,”金管家劝道,“再不放他们进来,姑娘就走不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