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刚才告诉你了, 就是哥哥宅子里的管事。”他的陋室虽小, 该有的下人都有。
“吱呀”一声, 门开了,出来一位提着灯盏的四五十岁妇人。秦正轩便喊:“顾妈妈。”
顾氏看见方巧菡,一愣,又看见秦正轩,忙笑道:“爷可算回来了。快进屋, 外头冷。”
便也冲方巧菡微微弯了弯腰,将院门大开。院内已站了个差不多同样年纪的男人,正系着腰带。想来,这就是秦正轩提到的,顾氏的丈夫,管家周叔。
顾氏话音刚落,堂屋的毡帘一动,钻出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,胡乱披着棉氅,一见秦正轩,喜滋滋地大步朝外奔:“主子!”
方巧菡扫一眼他即将踏上的鼓出来的地面,暗叫不好。待要提醒,少年已扑面摔倒,在雪地里印出个大字,把所有人吓了一跳。
“石头!”秦正轩好笑地将小厮一把提溜起来,“果然还没睡醒,腿脚都不稳当。”
顾氏和周叔都哈哈大笑,石头龇牙咧嘴地抹着脸上的雪:“这、这段老树桩,老子明儿就掘了它。”
顾氏笑道:“那可不行。买这宅子的时候,中人说了,这树桩虽然碍事儿,可挖掉就坏了风水。咱们爷明年会试,还指着它哩。”
方巧菡低头偷笑。她在这里住了四年,自己都被老树桩绊倒过好几回,刚才想提醒这少年,可惜根本来不及。
秦正轩把方巧菡带进堂屋,顾氏忙不迭地张罗茶水,秦正轩吩咐:“不必。直接收拾卧房,这位姑娘须得歇息。”
说着,朝内间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