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澈说的齐清韵的“罪状”不知真假。也许是有人构陷,但他以此为由,确实可以将整座廖府看押起来,当然,此刻的齐府必也一样。而他只须在她的闺房里停留一整晚,不管他有没有做什么,她都将被打上他的烙印;韩澈必然以为廖峥宪只能接受这个无奈的事实。
他会借替廖峥宪开脱为由,来要挟她,迫使她依附于他。他身在拱卫司,如何不知道秦正轩回了京却因执行秘密公务无法露面,断然出手,正是要让所有人措手不及。
秦正轩小心地搂紧怀中少女,柔声道:“别哭,也别怕。我接到石头的信儿就赶来了,我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。缇骑封街的时候,我刚好看见你闪进那家饭馆,赶紧跟过去……你还真是叫我吃惊,居然能逃出来。”
一直都是整洁雅致的样子,现在却跟只落魄小脏猫似的,手上脸上还都有擦伤,真是心疼。
再一想就明白了:“用了我给你的袖刀,嗯?”马上就猜到她是在怎样的境况下用的,眼中迸出杀意。
“巧菡,我不会放过他的。”抚摸着女孩凌乱的黑发,渐渐揽紧。仿佛心有灵犀一般,她抬头望他,他低头抵住她前额,良久,叹了一声,热热地吻上去。
喘着气不舍地结束这个吻,将她拦腰抱起,一直来到卧房,轻轻放在榻上。自己翻腾一番,找出一把木梳,在榻前蹲下,仔细地替她解开丝带,然后一下下地、轻缓地梳理满头青丝。
“半年前,皇上欲大修寝陵,”秦正轩慢慢地说,“但不知为何,某一日,工地突然坍塌,死了不少人。此事系工部负责,工部尚书齐大人自然难免受牵连。只是,竟被说成极其严重的舞弊行贿,甚至牵涉到其姻亲……”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呢。
他看着女孩深思的样子,叹道:“巧菡,别急了。我再让人去探一探,也许是有人成心搅乱政局,本来已经够乱的了……今晚,你先住在这里吧。”
方巧菡醒悟过来,不禁咬住下唇,脸上泛起红晕。
韩澈大张旗鼓地找她,家里人一定知道她逃走了。今晚,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