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秦大人必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,他在浩城的帮手也不只是秦家那些家丁。这人做事素来如此,喜欢走一步、看十步。你以为他猜不到那些人的意图吗,明知是陷阱还傻乎乎地跳进去?秦大人可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,你那小脑袋瓜哪能想通这些好啦,把眼泪擦干,跟我回宫吧。”
“唉,我就是难受不能帮忙营救巧菡”
佟雅萍任由苏赫勒拥着走向马车,嘴里不放心地念叨,没有注意丈夫眼中的深思。
……
沿岱瓦河一路东行,分别经过库格、德尔、陶沃等近十座沿边城市,最后抵达营地所在固城。
固城前一站叫做巴滦,这里是乌斯古最东端的河口,也是大夏与北冽、渚篾三国交界。岱瓦河在这一带河面最窄,两旁山势陡峭,水流放缓,能清楚地看见北岸防守的渚篾士兵,身披黑色鱼鳞甲衣,手持盾牌长刀,熟铁头盔明晃晃地反射着日光。
佟雅蘅朝韩澈身边靠了靠。北冽巡逻兵随时会出现,虽然知道有渚篾盟友在,每到这里她都会紧张,毕竟离得太近。
“别怕,咱们这边也有人。”韩澈指了指南岸把守的大夏士兵,“很快就到固城了,北冽不敢在这里做手脚,他们占不了便宜。”
一路上,头一回说这么多话。他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,好让自己不沉湎往事,让心口不再疼痛。
亲手杀了怀孕的妻子,这个认知让他痛苦万状,彻夜难眠。佟雅蘅如以往一般地安慰他,他还是恨得想砍掉自己那只扼杀绮璇的手。真是现世报,老天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。
“不管怎样,发生的都已发生了。谨之,你认真地想一想。你如果当时知道她有身孕,还会那么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