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砖地的冰凉要侵进骨子里。
安和被压着跪倒,单薄衣衫挡不住夜间寒凉,身子还在发抖。秦守站在廊庑下许久,终究还是吩咐丫鬟去取一件披风来。
宋清明来得晚,宁荣等人皆已经到了。小小庭院中,侍卫高举着火把,一切寂静沉重,他看向赵锡的时候兀的想起宁荣的话来,这腿就像灌了铅,一步也迈不出去。
“过来。”赵锡在堂上瞧见他,挥了挥手。
他还是站在原地。
屏风里,一道身影朦胧坐着。
“为什么要抓我?”安和苍白着脸,看向左右。
“安和郡主,以巫蛊之术谋害陛下,”座椅上,宁荣一身官服却懒散不成样,勾着纸扇不着痕迹瞥了眼宋清明,“抓你,自然是证据确凿。”
“巫蛊与我何干,”安和猛然抬起头如惊惧小兔,楚楚惹人怜爱,“我不曾毒害陛下,不知贤王为何如此待我!”
“只你出生滇地,这自然不足为证,”赵锡走到宋清明身边,停住脚步,“然而你身边的李嬷嬷,就是一个用蛊高手。”
“她的指腹上被蛊虫咬过的痕迹,是以血饲蛊的人才会有的。你赠给陛下的锦囊,现下虽是找不到了,搬来东宫后,原先住所的大多数痕迹也被仓皇掩盖,不过百密一疏,”宁荣从袖里掏出个瓶子摇了摇,“你瞧,这是什么?”
安和的脸色忽然一变,屏风里,坐着的那人发出一声低笑。
“朕不曾委屈了你,那么安和郡主,又为何如此待朕?”
骤然沉稳嗓音透过屏风传出,侍卫纷纷跪下,宋清明抬起头,瞧见屏风中的人站起身,竟是赵瑾缓缓出来,他面色红润,竟无一点病象。
“安和,你果真没让朕失望。”
赵瑾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俯视着,赵锡起身站立在侧,面色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