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站起身来,安和猛然推门进来,探出半个脑袋,她穿着还是一身涤蓝短褐,斑驳沾着秦守的血。
“你倒还敢来见本王。”赵庇嗣冷哼一声。
“哥哥,好久不见。”她反手关上门,抬起带血的手掌朝赵庇嗣打了个招呼。“出去办了件大事,哥哥勿怪。”
“你这些天去了哪里?知不知道地牢里那老头逃了出来,”赵庇嗣伸出右手摘下裹布,赫然少了一根食指。“需要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你人,本王养你有何用!”
安和却好似没听见般,漫不经心抻掌,将血手印印在墙上,转身朝赵庇嗣指指自己的杰作,“没事,不过是一根手指,我能帮你再长回来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赵庇嗣阴鸷的眼里一下就露出希望之光,他朗声笑起来,“好啊,不愧是本王的好妹妹!”
安和歪头,笑得一脸纯良。“那么哥哥,我不是说过了吗,你不准动她。”
“动谁,”晋王一愣,“秦守么?”
“是。”
“可秦守是奸细,”赵庇嗣走到她面前,语气坚定,“不管如何,我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赵锡的下落。她是女子一定遭不住酷刑,说出来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可我说过,”安和的笑容缓缓收敛,“你不准动她。”
“你这倔脾气!”
赵庇嗣脾气也上来了,他转身去,伏在桌案上找,“你要什么女人以后本王不能给你找来?正好本王这里有你母亲寄来的一封信,拿去一睹相思——”
倏然,他瞳孔猛然睁大,身后,安和紧紧抱住他,一把匕首直直插入脊椎中,血一下渗开去,不断往外流淌。赵庇嗣嗬嗬着声,艰难扭过头去。
“你……”
“那我可要谢谢哥哥了,我那死了多年的娘还能从阴曹地府托人捎信来,不若我也让哥哥替我捎件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