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不为例。”
陆佐贤眼底暗沉沉的,连声调都阴沉。
安喜乖顺地说:“是下面的奴才不懂事,奴婢今日也得了教训,日后必定尽心侍奉陛下,大人且放心。”
陆佐贤眼底泛冷,侧目瞧着他,“那位置他做一日,便是一日的主子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怠慢的。你们平素如何轻慢苛待,真当一道宫墙隔着,外头便没人知?”
安喜心头一凛,忙说:“大人哪儿的话,奴婢回去便敲打那些不知死活的崽子,日后伺候都仔细着。”
“掌握好分寸。”陆佐贤交代完便下了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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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林军指挥使是杨健,素日来守的都是宫门,宫内巡查都是由兴武军负责,此番兴武军左府停了职,巡查的好差事却落到了刚入京的陆都尉头上,以至于陆云川刚一进军府院子,便收到无数似有若无的打量。
陆云川刚领了五品都尉的腰牌,绯色圆领袍衫穿在身上更添浪荡气儿,规规矩矩地束发戴冠也还是从骨子里透着散漫,陵西来的年轻将军同传言中的凶悍不大相同,生的是猿臂蜂腰,可举手投足间皆是懒散的轻浮。
众人默默轻叹,果真传闻不可尽信。
齐雁行迎上前,将腰牌递过去,趁势低声:“你也收敛着些,像什么样?”
说是腰牌,实则是黄铜鱼符,陆云川不以为意地接过给自己佩上,说:“陵西荒野呆惯了,养出的野性子改不了。”他又往四周扫了眼,“怎么没见着扬指挥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