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川舌尖抵了抵唇,无声地念叨了句:昭儿?
这齐家二叔同小皇帝之间,还有点意思,陆云川心道。
“所以,二叔的意思是……”陆云川顿了顿,指尖点了点小皇帝,“保护他?”
第五章 逛皇宫
似乎是察觉到了陆云川审视的眼神,明挽昭怯怯地瞧了回去,眸似墨玉却无神,偏偏带了些试探般的温软,像是缩在窝里的小兔子,颤巍巍地露出了绒白的小耳尖,又因惧意而迟迟不肯出来。
陆云川觉着他眼睛不大对劲,这样一双漂亮凤眼却没什么神采,映衬的清艳眉眼也少了几分妖色,反倒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稚。
被这样小心翼翼地一瞧,陆云川到口的嫌弃骤然顿住,还拐了个弯:“……也,不是不行。”
见他应下,齐雁行也不意外,沉声说:“时局乱着,朝堂以陆佐贤为首世家官员居多,外有权臣,内有阉党,连禁军内多数都是世袭的世家子弟,召你入京虽是内阁的意思,倒不如说是陆家的意思。”
明夜阑黯然接话:“皇叔在世时,邑京的天就变了。”
“各地节度使也不是傻的。”齐雁行冷笑,“大梁建国时太祖爷定下的规矩,兵散于府,将归于朝,以防各地将领兵权过重,褚氏入仕,广纳寒臣,直至圣元爷在位,褚氏一夕倾塌,陆氏得权时,不臣之心昭然若揭,各地军府统兵之权便再没回来过。陆佐贤召你回京,牵制陵西,恐怕是想对江东下手。”
陆云川抱着刀,垂眸思索片刻,说:“江东郡富庶之地,来往行商极多,与陇南陵西又连官道,昱北有天险,又多戈壁荒地,农耕牧畜皆不成,若是控制了江东郡,陵西穷乡僻壤还不够添补自己的,陇南也养不起陵西和昱北的兵马,如今在江东的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眼底染了厌恶,转了话锋:“闻湛老将军战死后,江东尚无节度使,眼下兵权大多在淄川防御史手中。凑巧,二叔,你我两家同这位防御史应当都有些渊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