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反驳陆临羡的暗示,摆出了默认的姿态,陆临羡自然听得出来,神情也变了变,最终瞄了眼若柳扶风的红昭,叹道:“难怪瞧不上你呢,只可惜啊,我都未曾见过呢。”
陆云川笑了笑,压低声问:“你进过宫,怎会未曾面圣。”
“还不是我爹!”陆临羡咬牙握拳,最终气馁道:“倘若他真那般貌美,我至今未尝一见,实在可惜。”
陆临羡年纪尚小,眉眼都还没长开,怎么都带着股子稚气,其中又夹杂了太多贪色欲念,耽于酒色,半点不见少年郎的意气风发。
陆云川没接这话,给自己倒了杯酒,对红昭说:“公子身子娇弱,这地上冷,可别跪着了。”
红昭柔弱万分地起身,轻轻咬着唇,凤眼一垂,我见犹怜。
陆云川瞧都不瞧一眼,说:“昭字太重,你经不住,换了吧。”
红昭脸色蓦地惨白。
这和直接对他说“你不配”有什么区别?
然而天子名中带昭,他一介风尘男倌,以此为花名俨然是大不敬,若是往前百年,如此冒犯天子,是要游街斩首的。
陆云川垂下的眼中尽是漠然,陵西地势不好,夏时酷热,炎炎烈日要将人都晒熟,入冬风寒,边塞镇守的将士们饮冰喝雪,连口热饭都吃不上。
他们为刀为盾挡在山河前,倒成全了玩权弄术的小人与醉生梦死的废物。
陆云川从席面下来时已过子时,游谨在外等着接人,瞧见主子满身酒气地过来,当即迎上去蹙眉道:“公子,怎么喝了这么多?属下套个车带您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