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页

杨深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陆云川笑了,“你是读书人,我便同你讲道理。两国交战,将士们领了军令行事,无论是大梁或是北疆,即便不提将士,百姓也是无辜的,难道北疆的百姓就活该死了?有朝一日我大梁攻入北疆国土,莫非要将北疆百姓尽数杀了不成?”

杨深哑然无语。

陆云川又说:“我娘不是皇室后嗣,也不是文臣将领,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,现在你来告诉我,她犯了什么要以命相抵的罪?”

杨深吸了口气,狠狠道:“她是北疆人,北疆人踏进大梁的国土,就该死!”

“行走大梁与北疆的行商不在少数。”陆云川漠然地说,“每一个都该死?”

杨深在他咄咄逼问下冷汗都冒出来了,脸色更白了几分,干裂嘴唇翕动了几下,没说出话来。

陆云川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堵他,最终只说了一句:“读了这么久的圣贤书,岂不知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?”

说完他再次转身,这次没再回来。

殊不知他刚走没多久,杨深就在宫道上跪晕过去了。

——

自天子伤后便宿在麒华殿,安喜数日不曾进宫,内侍府人心惶惶,再没人敢对差事不尽心,陆云川再来麒华殿时,小太监们都安分了许多,明挽昭正在用膳。

灼伤不易好,且越往后几日越痛得厉害,明挽昭仍下不了床,用膳便在榻上置了张小几,摆着几道清淡精致的菜式。

见着陆云川提鸟笼进来时,明挽昭双眸一亮,脆生生唤道:“陆哥哥!”

“嗯。”陆云川应他一声,觉着这声还挺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