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也是头回瞧见陛下的容貌,徐知微暗叹,其艳当真举世无双。
人都未来,自也不能站着等,众人落座,明挽昭还执意跟在陆云川身边,随他坐在了一处。
眼看将至晌午,陆云川凑近去低声问:“可用膳了?”
明挽昭乖巧地摇了摇头。
也在意料之中,陆云川后半夜惊醒,到如今莫说饭,水还没喝一口。他倒了两杯茶,说“怎不用过膳再来?”
明挽昭捧茶盏,怯怯说:“……怕你走了呀。”
原是如此。
陆云川哭笑不得,刚欲开口,便又听见明挽昭低低地说:“安公公不许我来见你的。”
他声音虽小,却足以叫在场之人都听个真切。
刑烨脸色几乎阴沉得可怕,手中杯盏哐当一声拍在案上,冷笑道:“好个安公公,不过阉人宦官,竟也有资格管制天子了!”
明挽昭吓得一颤,抓着陆云川的袖子,脸色苍白了些,低头呐呐不再说话了。
陆云川连忙拍了拍他冰凉的手安抚,轻声道:“何止如此,有安公公在外守着,连长公主殿下都不能探病侍疾。”
徐知微听得又是满头冷汗,恨不得夺门而出。
安喜为何能如此骄狂?
不仅仅是他侍奉天子,而是因他背后是权势滔天的陆氏!
他如同陆氏的一条狗,一颗棋,一个近身控制天子的工具,这是对于朝堂而言。至于内宫,安喜的一句话,比起圣旨也差不了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