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鸿丰早没了往日的风度翩翩,头发蓬乱,他警惕着,说话也不自觉地小心翼翼,“有劳二位挂
心。”
“自然是要挂心的。”苏景词温声,人畜无害的神情下,藏着几分冷,“大人送了这样好的一份大礼,苏某铭感五内,只是这礼未送全,苏某一一今日来讨。”
罗鸿丰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,他从未想过不显山不露水的苏景词竟也能令人心颤。
苏景词温温地笑了,说:“先礼后兵,大人若肯将知道的都说出来,你我二人都省事,如何?”
罗鸿丰自然不信他的,他平日伏低做小连陆家那个纨绔小少爷都不敢得罪,眼下能指望的也只有陆 氏。
不认还有一线生机,若真是背叛了陆氏,他也活不下去!
“苏大人。”罗鸿丰冷笑,“您非刑部之人,也敢来审我?”
苏景词笑了,“苏某自然不是,可沈尚书是啊,罗大人”他语气乍冷,神情也如冰,森然道:“今
日是他在审你呢。”
沈霖垂下眼,在罗鸿丰难看的眼神中平静道:“罗大人既然三缄其口,便不必再以礼相待。来人,请 罗大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待客之道。”
刑部大牢的待客处,名曰刑讯室。
足有一个时辰,苏景词和沈霖在一并离幵了刑狱,出了刑部大牢,苏景词嗅了嗅自个儿衣袖,蹙眉 道:“沾了血了。”
沈霖叹了口气,说:“把人折腾成那样,不好交代吧。”
“交代什么? ”苏景词只笑,缓缓道,“陆佐贤恐怕巴不得他死在刑狱,也好来个死无对证,单单是 邑京城墙,这些年经手人无数,有多少人捞了好处?只要死一个罗鸿丰,剩下的可就都保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