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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素来乖觉,安喜很是受用,睨了他一眼:“那就去吧,好好伺候着,可别马虎大意,御前的差事, 小心掉了脑袋!”

“奴婢晓得。”白檀笑得淡,“千岁给的差事,不敢不留神。”

安喜笑斥了句鬼灵精,吩咐人打道回府。

白檀这才稍稍直起身,瞧着安喜轿辇的影,唇角扯出个寡淡又冷的笑来,转身进了麒华殿。

天子正摆弄他那几箱子小木牌,一块块地摆,又一块块地变换位置,面上还带着浅淡的笑,像是玩 得欢快。

白檀收敛起了卑躬屈膝的嘴脸,少年眉眼洇开冷色与厌烦,瞧着小皇帝自己玩儿,凑近去蹲着笑 说:“陛下,玩什么昵?”

明挽昭抬眸瞧他,眼神温软又无辜,又迅速敛下了,仿佛那净澈只能给人瞧片刻般,温吞吞地 说:“在背诗,父皇教的。”

白檀瞧他摆出歪歪扭扭的诗句,缓缓地读:“百战沙场碎铁衣,城南已合数重围。”他笑说,“从军 行啊,陛下会背?”

明挽昭予他个笑,将小木牌打乱,默不作声地一块块开始收拾。

白檀瞧他这幅模样,眉眼间的沉冷便愈浓,他太单纯了,像干净无瑕的玉,未经雕琢,纯稚天真的 美。

他伸出手,夺走了明挽昭手里的那块小木牌,低眸瞧了半晌,说:“这东西是教小瞎子识字用的

吧?”

明挽昭垂着眼,像是不敢瞧他,乖巧无比地跪坐着,又去拿另一块木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