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皇帝到底娇贵,他碰不得,只是如今迫着他瞧这等淫邪场面,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明挽昭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,可怜兮兮地抱着膝,然而垂下的眼中尽是漠然,又存着丝丝渗人杀 意。
黄昏将至,齐雁行入宫来面圣。
明挽昭垂眸坐在桌前,神情平静,原本稍显空泛的眼眸如今清明乌润,映入烛光摇曳,宛若森冷业
火。
“苏家还不动? ”天子声音颇冷。
齐雁行垂首道:“刑部重查城墙旧案,杨健被陆氏剥了出去,安喜又将钱财交予了陆氏,一时半会, 没有铁证。”
明挽昭嗤笑:“刑部要处置一个阉人,竟也需要一板一眼了。”他隔着衣袖摩挲着自己的小臂,垂眸 又说:“城墙贪墨有工部顶上,户部摘得干净,既然如此,那便再加一把火。”
齐雁行不解,刚想要问,便瞧见明挽昭缓缓拉开袖口,露出白皙手臂上交错的细长伤痕,狰狞泛 红,仿佛白玉璧上的裂痕般刺目。
齐雁行一惊,“陛下!这是…! ”
“嘘。”明挽昭束起一根指头,抵在唇间,无辜轻声,“火啊。”
齐雁行会意,怔住片刻后才道了是,随即略微阖眸,抬脚砰地一声踹翻了小几,冲外厉暍:“来人! 请太医!”
书房内雅致,暗香浮动,陆佐贤坐在案前,同站着的陆非池隔案对视,说道:“这两日你弟弟如 何?”
“并未出庄子。”陆非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