麒华殿,天子不爱熏香,今日殿里却燃了香,是清甜柔和的花果香。
叶梓安翻着那些记载晦涩的古籍,余光往一侧扫了眼,那小皇帝正乖巧无比地看书,于是默不作声 地嗤笑。
小狐狸,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。
实际上满肚子心眼儿。
却不料明挽昭忽然启声:“叶二公子,可定了归期?”
叶梓安闻声抬头,笑说:“草民久居江东,又与长兄分别两载,还想在邑京多留几日。”
明挽昭施施然抬起脸,温声细语地说:“也好,宫中随你进出,过了年再走罢。”
两人看似一拍即合,实则都明了彼此的意思,心照不宣罢了。
明挽昭要闻泊京俯首称臣,单单明容昼的那一道密令还不够。
叶梓安笑盈盈地道了谢,恰逢医书已翻到了最后一页,不出意料地没寻到想要的方子。他合起书, 叹了口气,有些踌躇地瞥了明挽昭一眼。
“二少。”明挽昭面上笑,“但说无妨。”
叶梓安便叹道:”前些年我师父应当也与陛下说过,乌骨叶虽可增强五感,于陛下算是对症,可您一 服十多年,损元伤身,便是余毒清尽,也未必能恢复如初。”
明挽昭垂着眸,并不意外,只轻声笑说:“无妨,朕都知晓。”
当年梧山那位应空道长说得更明白,若早些用药祛除沙骨毒,他尚有一线生机,可若服用乌骨叶以 毒攻毒,日后便是幸得苟活,也必定是沉疴入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