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挽昭像是没回过神,眼眸懵懂,倒是有了几分装傻时的纯稚模样。
陆云川让他气得笑出声来,指尖收拢,威胁般捏了捏那玉色的后颈,又问:“这算什么?”
明挽昭轻蹙起眉,缠在男人腰间的腿屈起,穿着云履的足尖就那么抵在陆云川的腰上,恹懒垂下 眼,“困了。”
“”陆云川哽住,一把将人托抱起,咬了下这不知好歹小陛下的鼻尖,随即便抱人回了榻上。
明挽昭当真是倦了,临睡前隐约听见陆云川切齿般的低声:“欠收拾。”
天子莞尔,倚着那人结实肩头睡了。
将至年关,国丧三年已过,今年邑京城热闹了些。陆云川晨起出宫,宫道上遇见了苏景词,他身边 还跟着个瞧上去文弱的读书人,明眸皓齿,一副面若好女的俊美容貌。
“陆指挥使。”苏景词打了个招呼,又介绍道:“这是监察御史乔自寒,字乐平,今日回京。”
乔自寒不卑不亢地颔首一礼,也跟着唤了声陆大人。
陆云川也回了一礼,他记着这个乔御史,建元二年时的状元郎。那年前三甲,探花郎是苏晋淮的儿 子,榜眼又是从江东来的叶澹然,唯有这个乔自寒出身寒门,是个地地道道的寒门士子,反倒一举中了 状元,入仕后便由苏晋淮护着,直接进了御史府,又被派往陇南呆了两年。
“状元郎,久仰大名。”陆云川笑说,目光却在隐晦地打量这位乔状元。
名起得高洁,梅花香自苦寒来,人却温和得很,答话也温缓:“抬举了,陆大人之名才当真是如雷贯
耳。”
“过誉。”陆云川面上笑,“苏大人,这是往哪去?”
苏景词一板一眼道:“乐平入京,得去内阁述职,下官给他引个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