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霖犹豫须臾,“他是监察御史,若要留御史府,至少是个三品。”
”那肃川,”苏景词瞧着他,说:“你入仕时,是何职?”
“刑部郎中”沈霖脱口而出,却又蓦地愣住,他不傻,苏景词说到这份儿上,他自然也察觉了几
分不对。
他入刑部时如履薄冰,也心知苏晋淮要用他扩充朝中实力,甚至苏景词入户部前,苏晋淮安排的都 是要他去吏部。
而乔自寒入御史府,显然是苏晋淮将人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,甚至将人送往陇南远离邑京,平平静 静呆上两年便要回来升官,怎么想都是在保护。
沈霖终于觉察出不妙来,迟疑地瞧着脸色不好的苏景词,一时哑然。
老师这般护着这个状元郎,该不会当真是年少风流留下的私生子吧?
苏景词抚了抚额角,难得有些烦闷。
江山岌岌可危,如他一般的文人,近乎都是抱着力挽狂澜的壮志雄心入仕,即便如今的君主是个痴傻之人,但宫中不是还有一位长公主么?
只要长公主招位驸马,诞下皇嗣,大梁便不算后继无人。
太多人因此而流血,他们行走在大梁的黑夜中,猩红的血与夜交融,又归于河山。
当年乔自寒金榜题名,是他满腹经纶,但也是苏晋淮力排众议,苏景词想不出为何父亲却要将人放 在眼皮子下护着。
两人对着沉默半晌,沈霖将最后一颗棋子收起,轻声说:“老师或许有他的用意,这些年为江山社稷 付出之心血,无人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