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挽昭坐在小几前,也不抬眸,仅是伸出手去,说:“都回来了吧。”
叶梓安与他离得近,压低了声答:“没,齐总督陆指挥使没回来,还有那个赤奴王子。”
帐中安静了须臾,叶梓安才听见明挽昭像是心不在焉般嗯了一声。
这本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。
若是他们和和气气才真是怪事,陆云川也就午后揣两只野兔回来那么一次,烤好喂完了皇帝,便气 势汹汹地骑着千里雪出去了。
明挽昭另一只隐在宽大袖袍内的手,轻轻摸了下刀鞘刻纹,他袖中藏着斩月。
叶梓安请过脉后暂且留下,他瞧出今日明挽昭有些不同,看着漫不经心,却有些阴沉沉的,如同疾 风骤雨前沉闷安静的蔽日黑云。
他犹豫了下,问:“陛下,是在等陆指挥使?”
“不是。”明挽昭否认,“不是等他。”
叶梓安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别的意思,小皇帝不是在等陆云川,倒像是要去找人似的,于是胆战心
惊。
明挽昭却不再说话,几乎不必深想,他猜得出陆云川必然不会同伊其恩相安无事。
他甚至也不觉得伊其恩会老老实实地什么都不做。
端看笑到最后的是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