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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家子娇生惯养,跪上不到一炷香便牢骚连连,有人窃窃私语道:“我们在这儿跪了半天了,也不见 内阁有动静啊。”

“就这么跪着,能有用么?杨子忱,你先前也跪过,陆云川不还好好地做人家的官呢么?”

“闭嘴!”杨深脸色微沉,他家中丧事还未过,爹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送亲途中,出身陆氏的母亲如今 娘家出了这样的大的变故,此刻再听闻这些学子不甘不愿的抱怨,冷声说:“陆大人是清白的,他若是真 出了事,这朝中日后还能有你我驻足之地么?”

此言一出,方才抱怨的学子也不再出声了。他们虽还身在国子监,但对前朝也并非一无所知,苏晋 淮有意扶持寒门的意思便更加明显,思及国子监的几个寒门学子,众人的脸色更不怎么好看了。

他们生来便衔着金汤匙,自持尊贵,自负家世,怎能容得贱民踩到头上来?

苏晋淮慢步而来,他已不似年轻时,绣着飘逸仙鹤的官袍穿在身上也显得宽大,他站定在学子们不 远处,说道:“你们是来为陆佐贤求情?”

杨深跪得挺直,朗声道:“陆大人本无过,何谈求情,先生若不肯放陆大人出来,我等便长跪不 食!”

世家学子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,异口同声:“还陆大人清白!”

值守宫门前的盛延蹙眉,心说这群学生还没入仕,便同那些个文臣一般,话不投机便要血溅金殿。

一哭二闹三上吊,净闹些深宅怨妇的把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