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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梁有后辈如诸君,可悲!可叹!”

苏晋淮负手而立,他喘了几口气,刹那间,又变回了那个满身书卷气的老臣,瞧着远处的天际,缓 声道:“毋意、毋必、毋固、毋我,在国子监教予你们的,竟比不过贪邪之念,你们若想跪,那便跪在这 儿,日后也不必来国子监。”

这话无异于惊雷炸响,世家学生们包括杨深在内,都震惊抬眸瞧着那个逆光而立的老人。

从太学除名,便是苏晋淮打定了主意要断他们仕途!

杨深难掩惊诧,甚至存了些恐慌,这不仅是要罚他们,更是苏晋淮明晃晃地告诉他,这回陆佐贤下 狱,是动真格的!陆佐贤要是不死在狱中,那便是他苏晋淮死!

世家学子们当即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跪也不是,起来也不是。

值守宫门的禁军敬服道:“不愧是苏大人,就是有招治这些不识好歹的学生!”

盛延目光复杂,他心里明镜似的,苏晋淮敢这么干,无异于告诉所有人,他苏晋淮要同陆氏、甚至 是世家撕破脸了! “邑京怕是要不太平咯。”盛延似是随口一句,随即眼神蓦地一凝,“不好!”

苏晋淮转身欲走,却蓦地掩着唇咳了起来,近两年苏御史的身子都不太好,可这回却咳得撕心裂 肺,盛延察觉不对走过去时,人已经倒地上了。

“太医!去找太医! ”盛延高声吼道。

这下想求情的也不必求了,学子们傻眼般瞧着这变故,眼睁睁看着禁军匆忙将人就近送去了承明 阁。

陆云川进殿时,正瞧见明挽昭将一长匣子推入榻下,那人俯身,窄腰微绷,此态像极了邀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