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非池打了个手势,示意众人在院中等候,他带了个人大步上前,推幵了房门。 屋中唯有一人,对烛而坐,背对着他,手中还捧着一个长匣子。
“微臣向陛下讨一物。”陆非池说,且握紧了手中的剑柄,他双目紧盯那清瘦背影,一字一顿,“请 陛下,交出玉玺。”
谁料天子不为所动,却淡声问道:“禅位诏书准备好了?”
陆非池忽觉脊后一寒,厉声道:“你不是陛下!你是谁?”
那端坐之人轻轻地笑了一声,他打幵了木匣子,里头是一把云纹剑鞘的长剑,剑柄刻着字:云溪。
这是从前明容昼的佩剑,名字是齐雁行取的。
明挽昭薄衫劲装,木匣落地,细薄的锋利长剑随之出鞘。与此同时,殿外蓦地传来兵器相交的嘈杂 声,是游谨带人同陆府叛军动手了。
陆非池瞧见明挽昭面容的刹那,不可谓不震惊,甚至在瞧见那张熟悉脸上一闪而过的嘲弄时,有一 瞬间的恐慌。
“你! ”陆非池再如何沉稳此刻也不由错愕。
但也瞬间恍然大悟,这傻皇帝,竟是装的!甚至今夜,他也早有准备!
明挽昭地剑没有过于花哨且华丽的剑招,而是招招要取人性命,剑刃携冷意直刺陆非池面门的同 时,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也响起。
“入宫谋逆,意图弑君,你好大的胆子!”
烛火下,平日温软无辜的凤眸此刻逬出凛冽杀伐之意,大梁的明氏君主,于今夜彻底褪去了伪装假 面,蛰伏日久的兽幵始捕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