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明挽昭有些不同,他温和的过了,连与他说话都有一丝柔意。
就好像是,他一直赖以藏匿自己的那扇屏障,忽然便破了。
明挽昭又自顾自地开口说:“荣肃公府的世袭罔替,是朕的封赏,但外臣权重,迟早是要削的,但朕 敢给,朕笃定荣肃公府,不会出现第三个荣肃公。”
他将自己的私心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陆云川面前。
身为天子,他自然以大梁的利益为先,以保证皇权至上。
世袭罔替看似是给了荣肃公府无上荣耀,但这里藏着明挽昭阴郁的私心。
不能有第三个荣肃公,也就是陆云川不可有后嗣。
若是换了旁人,只怕此刻都要怒骂明挽昭狠毒,竟是要绝陆氏的后。
可陆云川只是微微怔住,随即笑出了声。
“陆云川。”明挽昭咬重字音,“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是。”陆云川说,“我明白。”
他自然明白,并且愉悦得很。始终不肯松口的小皇帝向他展露了自己的私心,甚至用不容置疑的强 硬杜绝了他全部的退路,像个亮出利爪的小猫,张牙舞爪,实际上都只是试探。
“放心。”陆云川贴着他的耳根,笑得有些坏,“我可以无后,却不能无妻,陛下总得给我一个?”
明挽昭没说话,却忽地抬手回抱住了陆云川,他抱得有些用力,紧紧拥着,在陆云川的耳边一字一 顿。
“陆云川,你要回来。”
他犹觉不足一般,狠声重复,“你要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