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近日同乔自寒走得近。”齐雁行说,“戚令雲也是出身寒门,但同沈霖不一样。沈霖是真正的布 衣出身,靠着苏晋淮学生这个名头服众。戚氏早已没落,就剩了个女儿,做了世家权贵中的暗娼,戚令 雲跟的是母姓,其父是谁便不好说了。”
论起来,戚令雲的出身还不如布衣出身的沈霖。
明挽昭笑了声,眉间蕴着霜雪似的冷,“那他如今也算是翻身了。”
“可惜了,不知足啊。
陆云川率军赶赴陵西,因军情之故,没敢耽搁,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,又取水路自闽兰江过了江 东,紧赶慢赶,总算是在天擦黑时过境,到了陵西新汝城。
他倒是还能挺住,只是后头带着弩车辎重的已被落下了一段距离。
望着近在眼前的新汝城,陆云川倒是没什么归家的激动,他下令大军止步。
游谨骑着马,停在陆云川身侧说道:“世子,大军疲乏,如今已至陵西,再有两日便能到原鹿城,不 如叫他们歇歇,也等一等后头的辎重队。”
“城外扎营吧。”陆云川抚着千里雪的鬃毛说。
游谨得了令退下。
陆云川没戴冠,发就束在脑后,他翻身下马,背上背着刀,手里攥着缰绳,不像个金尊玉贵的世 子,倒像是风尘仆仆的江湖侠客。
他离大军扎营处远了些,将千里雪拴在树旁,由它吃草,自个儿则抱刀靠坐在树下,有风拂面,一 抬头,便能从叶隙间瞧见满天的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