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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生都注定为大梁而活,这世间即使是最亲密之人,在他面前,也只能是君臣。

明挽昭本不该因陆云川而心生涟漪,可流云聚散不由人,心随情动亦然。

从收到战报至今,明挽昭的心就始终悬在陵西,他故作从容镇定之下,是已经惶然慌乱到恐惧的自

到淄川时,闻泊京亲自带人来迎,策马入城前,明挽昭瞧见城外堆积着难民,寒冬之际身着破衫褴 褛,骨瘦如柴,都在等着粥棚内施舍的一点热粥。

“依陛下旨意,陵西难民多数都被送至江东。”闻泊京策马落后明挽昭须臾,“叶氏已尽力放粮,知 沅也正在城中义诊。但江东今年的粮食大多给了昱北与陵西,如今城内已装不下太多难民,他们只能在 此歇脚,再往刑台那面去。”

明挽昭攥着缰绳的骨节泛白,冷玉瓷白的面上带了点儿沉重之色,半晌,才说道:“进城吧。”

车马前行,快到城门口时,后头忽然起了骚乱,明挽昭蹙眉勒马,便有人来报:“陛下!有难民见我 们带了粮食,与押送粮草的禁军动起手了!”

明挽昭还不等回话,就听见难民中有人高呼:“他们带粮食来了!”

“达官贵人凭什么穿得暖吃得饱!还能骑马!他们有粮食!”

明挽昭耳力极佳,顺着声瞧过去,只见难民中有人振臂高呼,虽说破衣烂衫,却不见饥瘦,四面八 方不少人同时高呼,撺掇着难民也纷纷起身。

明挽昭当即明了,沉声道:“北疆钉子混进难民中了,弓来!”

盛延递上了弓箭,明挽昭用不得重弓,纤细指腹覆着薄茧,勾开弓弦,羽箭破空而出,正穿透那扇 风引火之人的喉咙。

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难民都僵住了。

但钉子不愿放弃,更是高声道:“杀人了!他们杀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