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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云川还未袭爵,便应下这声世子,冷静道:“老爹年纪大了,入冬来便常有病痛,那夜军中细作使 了阴招,箭矢伤及肺腑,刚到渝川,便去了。”

陆广岚死的冤枉,甚至不如战死沙场的靖安侯,他是死在了自己的营帐里。

卫一粟狠狠骂道:“狗娘养的!都他妈是梁人,怎么还对自己人动手啊?!”

“他们不是梁人,是敌人。”明挽昭淡声纠正,“既然已叛国投敌,那便算不得梁人,血脉这东西最 是说不准的,你们陵西不是早就晓得了么?紫堇夫人,才是大梁的子民。”

“对! ”盛延鼻头都有点红,忿然道:“他们算个屁的梁人!”

“无论如何,夺回失地重要。”明挽昭站在沙盘前,头也不抬,与陆云川如出一辙的镇定,“朕已知 晓,北疆人入城后如杀人越货之匪徒,若不尽快将原鹿定舆两城收服,只怕城内便要被他们作践成死城

了。”

“陛下说得不错。”陆云川在沙盘上依次指向定舆与原鹿两城,“原鹿与定舆易攻难守,而渝川则与 之相反,沙戈部没能一举夺下渝川,如今边巴与其子纳西在定舆,哲布与大军守在原鹿,若定舆有变, 原鹿大军必定支援。”

陆子鸢接话道:“擒贼先擒王,原鹿才是重中之重,我军可自西北粮道,直取原鹿。”

陆云川一时沉默,随即摇了摇头。

“边巴必定会再攻渝川,只要渝川战况僵持不下,边巴必定会舍弃定舆而攻下渝川。”陆云川在沙盘 上比划,“引蛇出洞。”

陆子鸢眉梢微挑,“也行,先打下定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