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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臣愧对于陛下! ”苏晋淮老泪纵横,嗓子哑的尾音都是气音,“老臣,引狼入室,实在是无

颜……,’

“苏大人! ”明挽昭打断了他,一字一句认真道:“昨日种种,譬如昨日死,不必再提。当日大梁境 况不堪,朕装疯卖傻,是不得已,您另觅他主,亦是不得已。”

一一那时,他们都在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梁做最后一搏。

“今日种种,便如今日生,朕从世家盘踞的邑京夺回了皇权,便必不会让大梁落入外族人之手!”

“天子宁死国门前,绝不苟且弃社稷!”

明挽昭凝视着眼前这位泪如雨下的四朝老臣,无比郑重地说:“只要朕没死在凌阳关前,北疆人休想 再往前一步。”

“诸位爱卿。”明挽昭瞧着他们,似有话要说,最终又归于平静,只说道:“朕离京后,无论京中如 何,万万记住,保命为上,诸位皆是肱股之臣,你们的性命,比骨气更重要。”

“真正有气节之人,便是跪着,仍旧屹立不倒,诸君切记。”

他话罢,干脆利落地抽身出了门。

苏景词和沈霖一左一右地搀着苏晋淮,沈霖叹道:“陛下当真是圣贤之君。”

“是。”苏景词附和,轻声说:“或许他真能结束大梁三十余年的不安稳,爹,你瞧,此战若胜,盛 世便近在眼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