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挽昭回身下城楼,随即唤上闻泊京和几个先生去城门下的军帐中议事,许久不见的叶梓安也在其 中,见明挽昭来,他起身见礼,笑说:“以为这段时日陛下劳心劳力,怕是龙体有损,今日一见,怎么气 色还好了许多。”
明挽昭沉疴难愈,总是留着点缠人病根,但不发作时瞧着便无恙,他只颔首,说:“都不妨事了,你 是随闻泊京来的?”
叶梓安双眸微弯,笑得有些得色,“凌阳关战事吃紧,他来与北疆人厮杀,我自然也要跟来的,放 心,不白吃你们军粮,此行我是东府军的随行军医。”
话罢,他眼底添了几分沉暗,又问:“我听戎绍说,邑京那边,要生变了。”
明挽昭晓得他在担心什么,他兄长叶澹然还留在邑京。
他瞧着叶梓安,淡声说:“只要东府军与江东叶氏不倒,叶澹然在京中便可无恙。”
且不说乔自寒有没有那个本事收服群臣,即便是他想下狠手,也得掂量掂量大梁的情势。有闻戎绍 和东府军在,加之与叶氏的那点牵连,对上叶澹然,乔自寒就得有顾虑。
他不敢没有。
正说着,闻泊京也掀帘入帐,见礼后各自入座,凌阳关一战军情紧急,闻戎绍从前没跟北疆人交过 手,与他交手最多的是大梁境内的马匪,更别提久在邑京的齐雁行。
明挽昭将守城计划说完后,又沉声道:“以我们的兵力不足以退敌,为今之计,务必要周旋至陵西兵 马赶来。”
凌阳关防御史府中的一位先生出列道:“陛下,草民斗胆,东府军距凌阳关更近些,若是与东府军里 应外合,大可在凌阳关外彻底歼灭敌军!为何东府军却按兵不动?”
“调动兵马需要时日。”闻泊京说,“当日来的匆忙,若是再多等些时候,只怕哲布此刻已身在凌阳 城内。发觉陇南之变时,已有东府军去陇南平乱,此时再想往回赶,路程不比西府军近。”
那先生哽住,叹口气坐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