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泊京没答话。
叶梓安便又说:“我是个大夫,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。”
闻泊京这才抬头,两人对视了半晌,闻泊京率先退避,苦笑了句:“真是个祖宗。”
叶梓安笑了声,起身说,“我去看看伤兵,你歇会儿吧。”
叶梓安从帐中一出来,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气,西方天际泛着红,将要入夜了。
明挽昭和齐雁行在城门楼上瞧着局势,城墙脚下堆积着尸体,黑褐色的血迹在城墙上随处可见,这 些天无论是沙戈兵还是大梁兵,都死伤无数,血腥气多日萦绕不散,活气都压不住死气。
哲布是铁了心要拿下凌阳关,为此不惜让沙戈兵自杀式攻城,一条一条的人命铺成了路,凌阳关已 然岌岌可危,于明挽昭而言,自然也是一日比一日凶险。
“开城门迎战吧。”明挽昭攥紧了剑柄,他有些不安,转头对齐雁行叮瞩道:“杀退这一波再说,小 叔,小心。”
齐雁行对他笑了笑,“放心吧,照顾好你自己才是。”
两人并肩下了城门楼,城门后将士已整装待发,明挽昭与齐雁行各带八百人,城门大开的一刹,明 挽昭策马冲向涌进门的沙戈兵中,寒光长剑游走,血染锋刃,他什么都不去想,仿佛自己便是手中那把 夺人性命的剑。
挥剑,再挥剑,明挽昭一剑挑了沙戈兵的脖子,被喷涌出鲜血淋了半条袖子,滚热的血浇上顷刻便 冷下来,连乌玉雪身上都沾满了人血。
明挽昭在战场上便是这般,凶神恶煞仿佛讨命的阎罗,一柄轻薄长剑,在沙戈兵眼里无异于勾魂索 魄的兵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