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前,闻湛在凌阳关前背水一战,至死也没让北疆人过关口半步,而今日,闻泊京一样要死死 地守在这里。
东方天际熹微已现,凌阳关外战况正酣,军帐中,没人瞧见被闻泊京送进去的是大梁天子,叶梓安 在帐中替他拔了箭,那箭擦着肺腑而过,险之又险,随被刺了个对穿,但到底没真伤着心肺。
与这一箭相比,明挽昭身上其他的伤便不值一提,叶梓安丝毫不敢分神,一块块被血浸透的布帛被 仍在一边。
敷药包扎后,明挽昭仍旧意识不清,叶梓安往他口中塞了参片,随意擦了擦冰凉双手上沾的血迹, 便坐在一边发呆,嘴里嘀咕着:“怎么还不醒得快点醒啊,十二个时辰,十二个时辰您要是不醒,把我 师父从坟里挖出来也没用了”
乔自寒虽然还没封号,但有封白露和南府军在,他便已要替陛下上早朝了。龙椅旁安置了把椅子, 乔自寒穿着常服坐在那上头。
群臣不认他这个皇帝,自然也敷衍,早朝没什么好议,但戚令雲却上了两道折子,弹劾的是当朝刑 部尚书与户部尚书。
弹劾二人未有证据,便在狱中严刑拷打皇嗣。
乔自寒将手里拿着折子,漫不经心地便吩咐人当堂将沈霖和苏景词的官袍除了,押进大狱。
刑烨脸色难看,连忙出列道:“便是要查,也该是由大理寺来查!”
乔自寒走这一遭明路,也不过是做做样子,怎会当真将人交给刑烨,笑道:“陛下还没还朝,审不 得,且先关着吧,待陛下回来再说。”
一句话将刑烨噎住。
直到早朝散去,叶澹然和刑烨一道去苏府。
“苏公,乔自寒这厮必定是不安好心!”叶澹然急得要发疯,他亲弟弟此刻尚在凌阳关,可偏偏消息 如今都被截得滴水不漏,谁都晓得凌阳关如今腹背受敌有多凶险!
刑烨也恨恨道:“他竟随意便将肃川和韫玉拿进诏狱,苏公,他有兵马在手,我等可该如何是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