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页

然。

可现在他的陛下连睁眼瞧他一下都不能。

明挽昭一日不醒,陆云川的脸色便更难看,进来送饭的将士都小心翼翼,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, 也不敢瞧那黑风煞气的陆公爷,搁下饭行过礼便匆匆离幵。

明挽昭已睡了整整六日。

他正陷在一场梦里,站在秋月宫的殿门前,天光正好,旭日初启,廊下金弹子正是花期,形如瓶, 味似兰,从前明容昼最爱此花,每每幵花时,明挽昭夜里在院中练剑,便能嗅着浅淡的香。

明挽昭瞧着周围的一切,清楚地知道这是个梦,因为他幼时不曾见过金弹子,更不曾嗅到过花香。

但眨眼间,他又迷失在这里。

锦缎青衫的明容昼推门而出,眉眼含着温和的笑,对他招了招手,“昭儿,来。”

明挽昭不知为何,鼻尖一酸,听话地上前去,唤了声“父皇”,他忽然想起齐雁行,有些难过,眉眼 恹恹,说:“父皇,小叔他”

“父皇知道。”

明容昼的声音很轻,明挽昭感觉到他轻抚着自己的发顶,便听他笑说:“往后瞧瞧,他不是在那

明挽昭一怔,回过头去,便见一蓝袍银冠的男人,不是他记忆中那副失意的死气沉沉,而是站在阳 光下,笑得倜傥的齐雁行。

“阿昭。”齐雁行走上前来,带着明挽昭从前没见过的舒朗笑意,说:“怎么垂头丧气的,明氏君主

可不该是这副模样,抬起头来。”

明挽昭有些恍惚地抬起头,他已做了多年心机深沉满腹谋划的皇帝,但此刻在两位至亲长辈面前, 仍像个孩子。